「摩拉克斯!佩里诺斯就是死在这个刑具之下,那个时候他花费了整整五天不眠不休,独立完成这玩意,因为他就要死在这里面!成为这个刑具第一个处刑对象!」
为了让自己解脱,特地打造这个刑具?说得也是,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暴力而存在。可是,这是为什么?明知这些东西不可能用在好的地方,却还要大费周章造出来——原来如此,这就是「里侧」啊。佩里诺斯就是为了自己造出这些东西,单纯的生计也好,还是想赶快结束这种黑暗日子的折磨也好,不管怎样他只是想到日子过得如何,最后都有「死」这个终点。
摩拉克斯已经确信,他只剩一个办法,可以阻止现在的默拉特拉。因为过分滥用这些被诅咒的力量,默拉特拉的身心已经被支配了,只为成为处刑人而活,只为完成刑具们崇高的梦想。
鸡皮疙瘩爬满摩拉克斯的全身,从这座砲台的外观来看,砲击的破坏力恐怕能在瞬间灭掉一座城市。
默拉特拉嘴角流着口水,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,可见召唤这玩意,已经将他所剩的体力都耗光了。
「这是你最后的赌注了吗?如果是这样,只要我能从这傢伙的砲火轰炸中活下来,就是我赢了。」
「那……那也要你活下来才算数……啊。」
这傢伙快不行了,若要制止这个庞然大物,最有效的方法是打倒施术者,可是一旦攻过去,默拉特拉就会发动金牛的力量,反而得不偿失。
呼应着默拉特拉的情绪起伏,黄金铁牛发出「喀拉喀拉」的金属声响,那应该是牛嘴张开的前置声响。
不见任何光明,只有无尽深渊的漆黑洞口,那就是牛嘴的真面目。
公牛的下一步并不是如黑洞一般,将万物全然吸收,而是聚合着纯金的能量。
金黄色的光辉熠熠生辉,在摩拉克斯的眼中,牛嘴内的能量就像一颗人造太阳,可惜它无法给大地新的生命力,只会沦为无情的杀人兵器。
洪流喷发,耀眼的闪光随着剧烈的能量一口气绽放开来,刺眼得几乎睁不开眼。
「到了地狱我们再相会吧,摩拉克斯,那时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。」
没有哀嚎,没有痛楚,宛若这个世界最轻松的死法,转眼间所见万物都被金黄的光辉吞没,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侧。这是摩拉克斯在被吞没前最后听到的话。
「呵……地狱啊。虽然和你相处的时间不长,这的的确确是我的肺腑之言。」
默拉特拉累意涌现地转过头,没有勇气看看自己酿出来的大祸,打算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——
「唔……这是……」
一把刀子刻意避开要害地从后面准确插进默拉特拉的身子,既然他们已经做了约定,作为攻击者的他,也没理由做到彻底。对他来说,他追求的是热血的战斗,杀戮或人命怎样都好,与他无关。
所以,做到这样就行了。
「这就是……这场战斗的结果。」
「……摩拉克斯!」
默拉特拉吐着血高喊兇手的名字。根本不需要猜测或怀疑,一口咬定就是摩拉克斯,他们真的很合得来。
「看来我们真的会成为好朋友……但不是在地狱。」
摩拉克斯拔出刀子,跌跌撞撞走到默拉特拉面前,一睹好友落败的瞬间。默拉特拉已经撑不住,双膝跪下后向后仰躺。
双眼几乎睁不开,但眼神还是牢牢锁在摩拉克斯的身上。那是一种得到救赎的眼神,而非憎恨或厌恶。
「默拉特拉。」
「……什么?」
「是我赢了,这场战斗是我赢了。」
「虽然很不想承认,似乎真的是这样。是你赢了,这场战斗是你赢了。」
默拉特拉心服口服,随后释怀一般想通了什么:
「原来如此,这就是那个叫瓦布拉的公爵的能力。因为刚刚我的身心都被出卖给公牛了,完全忘了你还有这么一张王牌,瓦布拉拥有改变指定对象的器官与其对应的能力。只要在那个瞬间改变我的视线,就是你赢了,发动的攻击收不回,而我也会因为闪耀的金光误会你是被这种压倒性的力量吞没,不会想到其实你早就趁着那唯一的空档溜掉了。」
一直没有直接参与战斗,不过就是在适当的时机发动能力的狮鷲公爵本人,慢慢地回到地上。
「可恶……早知道就先解决你这傢伙了。」
瓦布拉没有说话,然而眼神无一不是这么说的:不,你做不到的。
「不,你做不到的。你本来就是来给我打败的,这已经是既定的安排,你不得不这么做。」
不需要让瓦布拉恢復人类的样子,摩拉克斯就代替也和他一样,早就看穿这个克利福德教信徒的瓦布拉,道出了这件事。
「默拉特拉,其实事情变成这样,也不是你自愿的吧。」
事已至此,他们之间应该已经不需要有所隐瞒了。
「你也不用急着狡辩,我已经都知道了,这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