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思寰转,下颌被紧紧捏着,不由声若蚊呐:“思郎恨郎郎不知。你…害苦我了,我本不使剑,你难道看不出么?”
确实,她手掌细腻,绝不是常年握剑之人。她对外自称蜀中人,可他出身碎叶城,如何听不出乡音。这样的小事没必要撒谎……除非,她真的对他思慕之极,甚至不惜抛弃来姓
谢素流心中一动,放开了她
他恢复萧散的神情,勾唇道:“只是想做我的女人?这种小事我怎会破誓。”
“你觉得这是小事?”她眸中一怔
“你既知我旧事,那不会不知,”篝火映在男人多情的笑眼中,他自是万里无一的俊美,便有一丝邪气阴冷,也教人舍不得移开目光,“我已身中千蛛万毒蛊,寿辰无几了吧。”
他微笑道:“莫说你一个,你还有什么欢喜我的姐姐妹妹,我全娶了也没什么,反正也活不长……”
元宵忽地扇了男人一嘴巴,她一点内力没运,虽把他打的微微偏头,但连皮肉伤也构不上
“你可以杀我,不能侮辱我的情意。”遭好不容易见到的心尖人戏弄,她黯然,忽而闭眼道:“我确非前辈敌手,今日甘拜下风!”
少女的肩头颤若鸿毛,点点血珠自白虹剑伤中渗出,偏过头露出白颈,绝不愿再看他一眼
谢素流自知失言,她言语自爱,非是狂蜂浪蝶之流,定是下了好大决心才吐露了心意。他们同为年少成名的天才,本应惺惺相惜,可他沉溺在过去,口不择言,激得这小妹妹伤口迸发,言生死志
见她脸色惨白,他心中愧悔。一怜这小妹妹数年思慕,二恨自己心口不一,怎么惹恼了她
“抱歉。是我久作轻狂,惹妹妹伤心。”他放轻口吻,桃花眼自嘲地垂下,终于卸下一直以来的心甲,与她清点起寥落可见的未来,“妹妹厚爱,素流今生无以答报,愿下一世投作飞鸟,日日衔花,妆点妹妹窗棂……”
元宵伸手捂住了他的话
她唇角的弧度柔和美好,眼睛若一池春水,清清映着一整个他
“谢素流,我不要来世,只要现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