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下之意就是这傢伙是被派来拖时间的。
鱼目混珠,好让真正行动的傢伙,计画可以得逞。
要证据也不是没有证据,虽然拓二一时拿不出来,不过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三人,其他第二世代下落不明,要在他们视线之外做什么轻而易举,何况这些傢伙是长斑家的產物,与第一世代是有区别的,这里还是长斑家的地盘。
七樱脸上毫无表情。
像是无论拓二的推测是对是错,都和她没有关係。
这样的反应——不是第一次了。早在七樱找上凛奈,当他道出自杀等字眼时,就有过一次。
这么说来,那时七樱的回嘴,也像是一种暗示。麻烦的是,凛奈都不见了,他也猜不到七樱在暗示什么。
「七樱,我姑且先和你说一声吧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是凛奈的任务搭档,当我和凛奈成为搭档后,就和她一路走到今天。」
「什么东西?这是炫耀吗?在炫耀什么?我听不出来,也不想听啦!」
「也就是说,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一种必然,不是因为我选择了凛奈,和她成为任务搭档,也不是凛奈本来就是黎明一族,容易招来不必要的威胁,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,都是阿克夏的选择!这是阿克夏的安排!既然是阿克夏的安排,那还有什么好说的?」
宛若放弃思考,将一切全託付给神蹟,拓二这番发言可不是自暴自弃,而是有凭有据。和刚刚不一样,他立即从自己脑袋翻箱倒柜,挖出还很新鲜的记忆,照本宣科一般地全数奉还回去:
「七樱,你是这么说的吧?你们第二世代就是为了适应那样的未来,被长斑家创造出来的新人类,谁也逃不了阿克夏的记录已经写下的东西。那么,凛奈这时会被你们带走,想必也是阿克夏本人的指示。但是,你们把阿克夏后代的凛奈带走,这样真的好吗?」
如此放弃思考——是在逼迫七樱。
他已经想到为何那时他提到自杀,七樱会那么有感觉了。
这些被长斑家寄予厚望,能在未来适应阿克夏环境的新人类,恐怕连自己的死期与死法都看得见。
「虽然你说你们是为了适应那样的未来而被创造出来的,却没有说到到了那时,以第二世代自居的也是你们啊。」
说了那么多,拓二想说的其实是:
「将凛奈带走的那种招数,是其他第二世代发动的吧?以自己的生命当作代价发动的吧?」
既然是为阿克夏时代量身订做的存在,要做到这种地步也不难。虽然就目前来看,没有人找到那本名叫阿克夏的记录,从而窥见当中的内容,无法行使名副其实的预知未来,要决定一个人的生死,倒也没有那么困难。
居神的歷史中,像这样以生命为代价的魔法,虽然稀少,却也不是没有,如果今天对象是长斑家,更是没有什么好意外的。
因为他们可以做到这种事,他们被长斑家寄予了厚望,才会自称是新人类。
七樱又摆出那种要说不说的表情了。
看着这样的七樱,拓二加以坦白:
「七樱,不管怎样我都会阻止你,阻止你步向属于自己的死亡。」
七樱鄙视到一脸不将拓二当成人类:
「是因为黎明凛奈还在我们手上?还是单纯在担心我,因为在不久前,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?」
「要是我说都有呢?」
因为凛奈的关係,拓二已经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感。虽然不理性也是一种解放的方式,不过这次完全不一样了,因为他所说的压抑,不会光靠言行去解决,而是在该说的时候就会说,该做的时候就会做,尽可能地在可以挽回的情况,守住他该重视的所有人事物。
「这几天的相处下来,七樱,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妹妹了。」
一瞬间,七樱的脸上出现破绽,随后又一副若无其事地回绝拓二的好意,止不住肩膀地疯狂大声嘲笑:
「少噁心了,你这个杀人兇手!」
「……」
「对我来说,你就是杀人兇手!你只能是杀人兇手!你这个杀人兇手!杀人兇手!」
如此高涨的情绪,没有持续多久,过眼云烟般一下子就退场了。接下来,是恢復冷静,但相对言词间具有明确的攻击性,拓二可以更清楚感觉到七樱之所以恨他恨到为了杀他,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的原因。
「神谷拓二,地下世界出身的你,怎么可能明白我们第二世代的感受?还有,你以为那时我和你们说的,全都是真的吗?竟然一字不漏地全记下来,还意图原封不动地还给我,不愧是杀人兇手,一旦是自己认为的,买断也要搞独家,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听你的。」
「……」
「人类与非人类的差别,十多年来都能以人类自居的你,是不可能理解的!所谓的情感,也不是你这个人类,能在痛下杀手后,可以一再掛嘴边的东西!当你这么说了之后,你就已经输了!彻底败露出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