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所以,岁臣,我们才会在还不到十一岁的年纪,就付诸自己的时间啊。」
不过,幸福与他们还有段距离。
前面对岁臣的自白,其实就是罪在诉说这个梦想。
这是罪对妹妹的遗憾,所能做的唯一弥补。
她当然知道,即使百般自责,不会有人得到救赎,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可能改变,然而若是将这些事拋诸脑后,或许自己只会陷入更恐惧的漩涡中。
说出口成了让自己的负担减轻的办法之一。
她也不奢求岁臣会不会再替她说话,说不定又会被痛骂一顿,不过要是能一直和这个弟弟般的青梅竹马畅聊这些,那些看似代价的代价,也不是代价了。
那是甜蜜的负担。
虽然她是凛奈的姐姐,姐姐这个身分不会只能有一个妹妹,岁臣也是她的弟弟。
能够倾听弟妹的建议与提醒,罪深感骄傲。而且,为了不辜负他们对自己的期待,她也不会总是扮演粗枝大叶的姐姐。
会被弟妹训斥,都是能力不足造成,现在则不同了。
因为说到底,她的姐姐之名,都是她的自詡。
别说岁臣了,说不定连凛奈都不曾认可,罪可以当个称职的姐姐。唯一能在这些弟妹面前自称姐姐的,只有比他们早出生这点。
现在——她要拿出实绩,证明自己就是姐姐。
罪不顾赤裸的全身,快速抓走摆放岸边的黑色巨镰死兆劫星,使劲地跳往偷袭者的反方向。蜻蜓点水般的步伐,让经过的溪面点缀出一个个不完整的圆。
罪提高警觉,继续戒备着周遭,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容错过。她是个没救的花语中毒者,即便是乡下一般的溪谷,附近也是许多花花草草,看似普通、不起眼,那些花草也是她的朋友,在她清洗身子期间,相伴的伙伴其实不只岁臣,还有花草们。
香蒲。
鸭舌草。
水芹。
满江红。
大致是这四种,正寄居于此。
罪光看一眼花草就能辨别其名字,甚至学名、栖息地或用途等等,拥有的花语,她也能倒背如流。
不过,纯粹是她对花草的热爱。
会挑这么一个地方洗澡、休息,也是这里的花草密集量,可以让罪大饱眼福。
结果还没多久,他们的所在位置就曝光了,一刻都不得喘息的窒息感,让罪备感压力,牺牲与花草玩耍的时间,也要以自己的性命为优先选项。
所幸不久前她与魔法犯罪者交战,当年的手感都已经回来了,像这样只是以静制动的前置作业,她没有感到害怕。
自嘲代替紧张,罪对眼下的状况已经不再有束缚,随遇而安的气势逆风而上。
吹拂的流风嘎然停止,身后的丛林瞬间失去原先的色彩。
罪与偷袭者碰头了——应该要这么说,对方不藏也不躲,最初的攻击则是问候,他们的对峙是命中注定。
为了不给另一边的岁臣添上无谓的麻烦,罪是带着滑步跳到溪谷的另一头。
想必溪里的鱼儿全都吓坏了,原本以阵队行军的鱼群,现在兵荒马乱地四处乱窜。
鱼鰭鱼鳞与肌肤的亲密接触,是这样的感觉——看来罪还得好好感谢这个不速之客,给自己上了一课。
「这些鱼可不是温泉鱼啊,没办法替我去角质。何况去除脚的角质,只会让脚底板变得粗糙啊。」
说到这里,罪才想起来,自己还没穿衣服。
因为望月一族自小的教育,居安思危的意识过于严重,才会在面临危机时,不管三七二十一,总之先抓起身边能用的武器进入备战。
「只不过……赤裸战斗还是第一次呢。虽然看上去你应该不会对女人感兴趣……」
既然直到刚才她都在洗澡,现在的罪是以最原始的姿态面对偷袭者。
自己乾扁的身材,一览无遗地给了对方了。
罪毫不质疑地肯定了对方的来歷。
因为她知道这个壮汉是谁。
「错挺警取……是吗?」
居神排名第11位的ars,风系统魔法的魔法师。过去犯下了重大罪行,现在还在监狱服刑。
不过,他们并不是出于都是同一座监狱的狱友而认识。
看在对方来势汹汹的气势,罪也觉得是时候地和这个高层的使者,分享她知道的资讯:
「错挺警取……阿克夏血统的代理者。实在很抱歉,我实在想不到世界上有哪种花的花语与阿克夏有关。」
警取的出动,应该也象徵着高层他们已经开始执行阿克夏的復活计画了。
先撇开警取是自愿与高层合作,还是被利用的,身为望月的她,一上来遇到的就是这傢伙,情况很不妙,因为看来高层对阿克夏的掌握程度,已经到了根深柢固的阶段了。
仅仅一个使者的过来,罪就得出了如此巨量的讯息,老实说——她这个望月一族的倖存者高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