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中——那些悬浮半空的画作。画作们没有哀嚎,在如连环车祸接连发生爆炸后,全都化作粉尘,烧尽消失在他们面前。
摩拉克斯豁然开朗一般地嘀咕着:
「果然是这样,我就知道是这样。那些画作又没有生命,怎么会一直以我为目标,不断展开追击,除了是你的命令……它们还得依赖你的视线,所以你才要持续在我附近徘徊,一刻都不能离开。如果那些画作不只是你的武器,更是你本身,在那种一分神就有可能害到自己的战斗下,也难怪没有一个冷兵器会打中你。」
原本他以为,这傢伙这么做,就只是很平常的理由,要是不盯紧,就会被趁虚而入,不过后来他还是想通了。
因为……
「不只是因为瓦布拉的气息逼近,那些画作却还是毫无感觉,另一点—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默拉特拉,它们很害怕瘴气对吧?」
瘴气是它们的剋星。
「所以,你才要时刻盯紧我。比起你自己,你更注重那些傢伙的安危。」
那些画作说是从下面飞上来的。可是,它们真的是从这个已经被瘴气支配的世界过来的吗?
摩拉克斯只看到它们是从自己的「下面」飞上来的,他不是召唤者,哪可能知道画作出现的确切时机。
「刚刚就是这样,我一发动瘴气,你就赶紧飞过来用尽手段也要拍掉,拚了命把我打到不能使用瘴气。」
事实也证明,那些画作一接触到瘴气,就会不堪一击,烧成灰烬。摩拉克斯不记得他们公爵的瘴气还能拿来烧东西。
「如果只是为了自保,那还说得过去,然而每当我使用瘴气,挡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你一人。」
「所以,你在做出这个大胆的假设,然后……付诸行动?」
默拉特拉望向画作原先待的地方,发出感慨的声音。
摩拉克斯对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兴趣,擅自打开新的方向:
「默拉特拉,你没有为这些画作注入灵魂吧。即使你是克利福德教的一员,也没有这个资格,擅自把他人的灵魂抢来,然后赋予其它事物灵魂,不过也因为这样,让我终于能够确定,你们这些傢伙最擅长的真的就是报復。」
所以,要是对方不动作,这些邪教组织也不能反击。
「为了让这种事情可以成立,你成为了代理人,以克利福德教的身分赋予这些画作行动的意义,那就是名为报復的种子。你和它们一起战斗,不只是成为伙伴,更能成为报復的动机,那个评断的基准点就是瘴气。」
而且,这些画作又是被诅咒的画作,两倍加持下成了无情的杀人机器。
「摩拉克斯,你这傢伙果然很有意思。你不只懂得战斗,还擅长动脑啊。」
这下又该怎么办呢?
虽然从外表来看,他的伤势更重,不过从形势来看,屈居下风的是默拉特拉。黑魔法如此被动,画作武器全被毁掉。
从状况来看,要是默拉特拉已经没有招了,这场战斗的结果现在就可以看出来了。
「摩拉克斯,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?该不会……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过来和你打吧?」
黑魔法的使者忽然发出比刚才更激烈的嘲弄声。
「这个嘛……」
作为排名第21位的伯爵,没什么好说的,就和这个身分会面对的命运一样,所以他也很乾脆地这么开口:
「先下去再说吧。」
如果是他们这样的怪物,要打就要去更宽广的地方打,这座铁塔提供的空间,实在太小了,根本不够他们塞牙缝。
「好主意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」
既然没有人有意见,那就事不宜迟了。
他们没有一人有动作。
那是当然的。
虽然他们觉得下去比较好,却也认为没有必要动身,因为——这座铁塔就快不行了。因为他们之间激烈的战斗,铁塔已经承受不住,不用多久,就要走到尽头了。
摩拉克斯与默拉特拉很有默契地同时踮起脚尖,他们身后的背景就像落地的串珠,不由分说地四分五裂,大小不一的铁块接连坠落,而他们则像乘着空气,安稳地以原来的身姿相继来到地面。
「默拉特拉。」
「摩拉克斯。」
双方在相继道出彼此的名字后,嘴角微微一笑。那是他们出于自信的微笑,更是认可对方的微笑。
然后,这场战斗也即将迈入下一个阶段。
摩拉克斯有预感,好戏才正要开始。
「接下来我会以公爵持有者的身分和你打,不只是排名第21位的伯爵,我会把阿德斯克一直在追求的所有公爵,全都投进这场战斗,这是现在的我的使命,这些公爵也是这么和我说的,他们也想和你打。儘管来吧,默拉特拉,你这傢伙也使出全力,让我们好好的一决高下吧!」
「我就是有这个打算啊。儘管放心,瘴气这种东西对我不会有影响,何况这就是我弄出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