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待就是整天。
太阳西沉后,莱夏依然找不到召唤的对策。
摩拉克斯找了木材、树叶升火,便低着头靠在墙边,看似休息睡觉,其实这时的他也没有大意,一有动静都会反应过来。
「同花顺,没牌。」
「雾刃,你作弊!」
「笨老哥,作弊要罚露大○○一天。」
憧那与雅蕾丝不甘大老二连输雾刃三十局,开始无理取闹,甚至没凭没据指控他作弊。
「我都没计较你们两个玩到后面偷出牌,你们在叫什么?牌技烂就别玩,尤其是你,憧那,居然还用瘴气绕到后面偷看我的牌。」
「莱夏,你有没有听到,雾刃居然嫌弃我!」
「就是说啊,居然连玩个牌都不愿意礼让女孩子,没人性!大○○!禽兽不如!」
「……吵死了……」
虽然不是很清楚,雾刃收牌时,还是多少听见了一些声音。
「你们真的很吵!从刚刚就一直在吵!吵什么啊!吵死人了!」
「莱夏……?」
「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!真的是有够吵!」
莱夏大发雷霆,所有的情感一口气倾洩而出:
「为什么你们要一直吵!真的很吵!有够吵!超级吵!真的有够吵!」
摩拉克斯醒了,低着头,有如聆听着莱夏单方面的诉求般,不再给与意见或提示。
「我都很烦了!快烦死了!还做不好!可是你们又要一直吵!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!」
无法被认同的现在,就连应该拥有的力量似乎都背弃了她。
「很烦!为什么你们要这么烦!」
以至于她不知所措,大发脾气,认为这么做才是宣洩的唯一管道。
「我明明做得不好,为什么你们还可以嘻嘻哈哈!」
这点雾刃似乎可以感同身受,因为他曾担任过类似的角色。
但还是有一个决定性的差异。
莱夏的付出与认真,没有人强逼,都是她自愿的,结果投资出去的本钱不只利润没得手,甚至连成本跟着石沉大海,相对雾刃则是东抱怨一个西推託一个,实际上那时他根本没想过奋发向上的道理。
不,其实他们是一样的。
「那你就放弃吧。」
收好扑克牌的雾刃,不以为意地说了:
「与其看你弄得天昏地暗,却没有半点成果,乾脆打包回家别白费力气了。」
「咦……?」
不知为何,莱夏害怕了。
「摩拉克斯,你可以离开了,虽然今天你白跑一趟,但也让我知道了一些事情。」
摩拉克斯没有太多的反应,悄然起身走向黑暗,消失在眾人的视线。
「怎么,这不正合你意吗?」
「这……」
「或是你另有打算?指望我?憧那?还是雅蕾丝?」
莱夏慌了。
「告诉你,这里的所有人全都帮不了你,正因为你的力量特别,所以才强大,所以我们才需要你的那股力量。」
「……」
「可是,既然你连怎么自主发动都不知道,那我们也不会劳烦你了,反正现在的你只是身无分文的大小姐,受到政府监视期间,也不必担心憎恨赫丽贝尔家的傢伙找上门。」
「我……」
「不过,我想只要你没有再与我们为伍,也不会受到骚扰吧?现在的事件大多都是衝着我来,那么你得到冥府,也是顺便的东西了。这样的话,的确不用特别精进,只要做好表面就行了——大话谁都会说,有没有那个决心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也许对你抱有期待,本身就是错的吧。」
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了,雾刃连一点空间都不给逕自离开。
憧那与雅蕾丝没有多说,跟着雾刃的脚步,三人并肩离去,原先憧那的脸上对莱夏表示不捨,但在气氛的催化下,不得已选择了雾刃。
现场只剩莱夏一人。
木材与树枝烧光后,甚至不见光明了。
夜深人静,一个曾经的千金大小姐孤身一人露宿荒郊野外。
人生地不熟,今天会到访这个地方,说穿了只是为了让她活用冥府之力,然而即使花了整整一天,不见半点起色,完全是在浪费时间。
莱夏无力地左看右看,眼见没有办法,重新回到修行的模式,这次她採取了土法炼钢的方式,像是挤牙膏般,说什么都要在气力用尽之后,压迫腹部将冥府逼出来。
老实说,这不就和先前一样吗?
因为找不到更有效的方法,也只能什么都试一般,迟早找到自己的出路。
莱夏确实用心了,也很有决心,意志力与心意肯定够,那是否是老天爷没听见她的心愿,不让她成功呢?
这点或许没人可以给个明确的答案,可是大家都很清楚一点——
「……谁、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