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刃与憧那奔跑在另一条田野小径。看似也被孤立的雅蕾丝,其实毫无顾忌地凭依在雾刃身上了。以她现在的状况,只有省点力气,因为接下来的战斗,恐怕得无上限地运用她的能力才行。
而且,雅蕾丝有必要这么做。
——要是不行的话,就解开凭依啊。
「有心情关心我,不如想想接下来的计策吧。我已经将整个身体都交给你们了,动脑的部分只能靠你们了啊。」
贡献体力与血液——那就是雾刃在接下来的作战,扮演的要职了。
捨长补短的结果。
在每个人都确定了自己的要职之后,雾刃也确定了那就是他等会的角色定位了。
最终,他们平安顺利地来到奥格威家。
大概是莱夏顺利拖住黑衣人与其上游,从田野到这里的一路上,除了一些路人认出了他们,并没有受到直接的阻碍。
那些异样的眼光,大可无视到底,只要别妨碍他们替自己洗刷冤情,什么都好。但果然还是免不了一些正义魔人,当他们还在打量已经被封锁线团团围住的奥格威家,基路伯与四五个黑衣人一起从侧面过来了。
「犯人总会重回犯罪现场,神无同学,你的出现替我印证了这个我从来就没相信过的说法。」
话说得很满,但根本是热心民眾的举报,他们才能及时掌握雾刃的行踪。已经不再使用手机之后,用ip定位就是天方夜谭,逮人只能靠线民之类了。
一见面就以心理学的角度切入,有效地避开线民之类的话题,这么做也是一种打击雾刃的妙计吧。
雾刃哑口无言。
已经没有立场说话的他,这时再对上基路伯,只有死路一条。
一开始,被黑衣人逮个正着,还能靠蛮力突破,论及双方的战斗经验,雾刃自认不会输对方,但遇上这个美索市最接近总统之人——他哪里来的胜算。
别说战胜或杀出一条血路,逃跑都是难如登天。
还没亲眼见识这个男人参与实战,雾刃已经先篤定他根本赢不了了。
「……我不是犯人。」
杀害奥格威一家的人,怎么会是他。
由于没有实质证据,雾刃还是只能这么说。
「但是,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神无同学,你这么说只是在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,称不上你有在积极为自己找另一扇希望之窗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们政府会陆续派出人手追查这起事件,直到神无同学被逮捕为止。过度的反抗是会破坏你自身的名誉的,好不容易从痛苦的泥沼来到今天的成就,别轻易地糟蹋掉啊。虽然现阶段我们会逮捕你,不过那也是基于『现阶段状况』的判断,只要你现在能乖乖配合,我相信很快就能洗刷冤屈了。就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,神无同学是清白的。」
雾刃被击倒了。
再也爬不起来了。
真是不公平的辩论,没有证据,只能任凭对方处置,至少也给个律师吧?就算这里不是庭上,也给他个律师吧。
这样单方面的指控,只是一场游戏、一齣节目,没有半点称得上正义的要素了。
「不然这样好了——神无同学,你回来做什么呢?」
基路伯大概也不捨雾刃这颗希望的种子,就这么被埋没吧?危机关头的现在,勉为其难地给了这个机会。
替自己做最后垂死挣扎般的机会。
「基路伯,究竟是你还看重着我身上的潜力可能带来的利益,或是一视同仁般,因为都是曾走过七年前伤痛的病友,让你难以割捨我的这条命……」
雾刃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。这时的他,只会怪罪到雅蕾丝头上,没事搞这一齣干嘛,他都走投无路了,连他身上仅剩的这条命都要夺走。
「可能两者都有吧?因为在我心中,神无同学已经不是形同陌路般的存在了。」
「真会说啊。」
「我是很会说没错,不过现在我只想听你说话。」
「……」
「这种时候,你又要如何自救,为已经深陷泥沼的你自己,再次开创一条康庄大道。」
「……」
可恶……
难道已经没救了吗?自己就要替他人顶罪被抓走,成为下一个基路伯的实验体。
基路伯持续地将曖昧的眼神投射而来,雾刃几乎都要因为紧张,紧憋着膀胱,尿意反作用力地被唤醒了。
男神当眾尿裤子,这是什么可笑的馀兴节目。他不会承认的,而他也不会因此尿裤子。
因为他从来就不会被他人左右、摆布。
要怎么说,随便你吧。
同样——要怎么做,也任凭我喜好。
你们都可以胡来了,凭什么我一个大英雄不行?做给你看!
狭路相逢般,雾刃与基路伯之间迸出的火花,已经明显到让守在基路伯身边的黑衣人,都能被烫到,感到自身危险地以右手护着脸,重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