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电显示,是他的特助邱洋,她回过身把手机拿给车时勋,也同他坐起身。
男人轻抚她的发,无声为吵醒她道歉,她则将头轻倚在他肩头,重新闭上眼。
「什么事?」
「总经理,提醒您,今日下午五点三十分的班机飞仁川机场,需要我过去接您吗?」
听闻,夏尔雅立刻坐直身,恬淡的表情凝重了几分。
昨天和他过得太开心了,她差点忘了他要回首尔开惩戒会的事。
「不用,我自己去。」答覆完,男人又简略交代几项公事,才把电话收线。见他结束通话,夏尔雅张口想问,他却早先一步,「别担心,明天就回来了。」
夏尔雅睨他,他却继续转移话题:「饿了吧?我回家弄点吃的,你梳洗完就过来。昨天你喝了不少,头痛不痛?我弄点热汤让你醒酒,好吗?」
「车时勋。」
她真的不喜欢他避重就轻。
为了回到她身边,他已经牺牲得太多,要是因为这一次的事件被解任,他就会在一夕之间从巔峰摔落谷底,一如她母亲当年,她不想要看见车时勋也变成那个样子。
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她都不要。
「告诉我,你不会有事。」
车时勋知道她害怕的时候是什么模样。
口吻越强势,态度越逼人,甚至抓着手的力道越紧,她就越害怕。
车时勋也知道她害怕的是什么。
她害怕他失去一直以来所拥有的权势地位,害怕他褪去灿星集团的光环变得什么也不是以后,会像她母亲当年一样陷入癲狂,最后用最残忍的方式离开她。
她害怕永远失去他。
男人伸手将人拥入怀里,沉声允诺,「尔雅,我不会有事,我保证。」
夏尔雅还是没能安心,拧着他衣角的手没放,反而攥得更紧。
「尔雅,相信我,即使没了灿星集团,我还有其他事业,我是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人,你知道的吧?」
夏尔雅知道他这句话是可信的。
就拿离婚的事来说,即使在家族的安排下被迫与金恩娜结婚,他一样在最小的限度内给自己留了退路,不但避开韩国婚姻法繁复的规范与程序,同时也让韩国媒体无法在第一时间掌握消息,替自己争取了更多时间应变。
的确也如他所说,除了灿星集团,他也有不少海内外的投资项目,甚至创立了tears,更入股知名餐饮集团及葡萄酒庄,若是有心,他甚至能打造出属于自己的餐饮品牌。
凭他这些年的歷练和人脉,失去灿星集团,他也不会走投无路。
和她母亲不一样。
心里的忧惧被逐一抚平,夏尔雅渐渐松了手。
她曾经希望他能相信自己能面对风雨,如今地位互换,她也该试着相信他的。
「尔雅。」
男人低喊,音色温沉,似还带了点蛊惑,夏尔雅抬起眼,唇上多了重量。
车时勋亲吻她的嘴角,不轻不重,不带情慾,单纯安抚。「你要是真的不放心,我让你看一眼我的存摺,还是我把我的身分证号给你,你去查一查我名下有多少财產?」
夏尔雅气笑,这男人哄她总有一套。
「有多少?」
男人沉吟,「不多,就几栋房子、几块地、几辆车、几间公司的股票??」
「好了。」她仰高脑袋,主动吻他。
车时勋低笑,玩性来了,还不住嘴,「其实我最近有考虑是不是要在地中海买座岛,还是你觉得在西班牙买个庄园比较好?」
夏尔雅睨他,「车时勋,我说好了。你是怕我不晓得你多有钱吗?」
「我怕你不相信我会好好的。」
她一怔。
这男人太懂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