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和小纪一起准备的。”穆浩及时阻止了一触即发的争吵,“虽然可能不算贵重,但小纪他用心挑了很久,你别嫌弃。”
纪凛脸一红:“也没有很久……”
虞度秋吐吐舌头:“知道你心疼他,开个玩笑而已,让我看看你俩买了什么礼物……嗯?这不是我送你的……”
沉甸甸的礼物袋内,是一瓶熟悉的巴克龙酒与一束金黄色的月季。
“小纪说,这是你在我的‘墓’前请我和他喝的酒,祝愿我们凯旋而归。”穆浩笑道,“可能正是因为你的祝愿,我才能平安回来吧,所以回请你,祝你们以后也平平安安、健健康康。”
纪凛轻咳了两声,接着说:“那天你送了我一支月季,说它代表幸福、光荣和希望,然后你把‘希望’给了我……现在我希望很充足,就回赠给你吧,还有光荣和幸福,都给你,以后别打打杀杀到处惹事了,当个养尊处优的国王吧。”
虞度秋低头望着袋子里的礼物,久久不言。
柏朝将他搂进怀里,按住脑袋,挡住他的脸:“他要哭了,你们别看他,他会不好意思的。”
虞度秋微恼地从他怀中挣脱:“喂,谁说我要哭了?”
柏朝亲了亲他的眼皮:“眼睛都红了。”
纪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:“好了好了,礼物也送完了,我俩坐着去了,你们继续——”
“纪队。”虞度秋冷不防地开口,认真注视着他,“这半年,辛苦你了,谢谢。”
纪凛一愣,表情还在故作镇定,眼神却已经慌张得到处乱飘了:“没事儿,应该做的,你这么客气我倒不习惯了……”
虞度秋又看向穆浩:“你好好把握,别放跑这么好的对象,听见没……诶!纪队,你怎么打我呢?我在帮你说话……哎哟!柏朝!”
穆浩揽过了气急败坏的纪凛,柏朝护住了左闪右避的虞度秋,两个男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无奈的笑。
虞度秋还要接着与其他宾客合影,周毅先将礼物暂存至一旁,纪凛看到礼物当中有一对手工缝製的娃娃,银发的捧着花,歪着脑袋靠在黑发的肩上。
“这是我女儿做的。”周毅骄傲地说,“怎么样,还不错吧?”
娃娃缝製的技艺不算精湛,能看见许多明显的针脚,但纪凛觉得如果自己说出真实想法,周毅应该不会让他四肢健全地离开小岛。
“嗯……挺好的。”他夸不出更多了,连忙转移话题,指着银发的娃娃,随口问:“为什么是姓虞的捧花啊?不应该是柏朝捧花吗?”
周毅神色一僵,突然又露出了刚才那种古怪的表情,连连摇头:“不可说不可说。”
纪凛:“?”就一娃娃有什么不可说的?
穆浩也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困惑,也想搞个明白,看见当事人周杨果本尊就在附近,便叫上纪凛:“我们去问问她吧?”
纪凛正想答应,突然间,看到正与下一位宾客合影的虞度秋,十分自然地把头靠在了柏朝肩上,就像那对娃娃的姿势一样。而柏朝也伸出手,熟练地搂住了他的腰。
“……”
……等等,嫁入豪门……迎娶豪门……
“等一下!穆哥!”纪凛急忙拽住穆浩,“别问了,我明白了。”
穆浩诧异地回头:“你这就想出答案了?好厉害,小纪,没有线索也能推出结论,所以是为什么?”
“没、没什么大不了的!你不用在意!”纪凛实在难以启齿,拽着他衣服就走,远离这个尴尬的话题,“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,我们先去找位置坐……”
好在穆浩也没纠结这个问题,只是很有求知欲地提醒他:“那你之后记得告诉我啊!”
宾客们全部到齐之后,也差不多到了订婚宴正式开始的时间,所有人共同落座,静待新人的出场。
宾客大多是与虞家相熟的面孔,只有几位不认识,据说是柏朝那边的亲戚,其中有他多年未见的爷爷奶奶,老人家们得知孙子尚在人士的消息,激动得差点儿晕过去,哪怕坐着轮椅、拄着拐杖,也坚持要从外地赶来出席。
在生死面前,孙子找了个男人当对象的事,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。
音乐声响起的刹那,两位主角出现在了拱门入口处,所有人回头望去,虞江月看清了画面,忍不住扶额:“这小子……又别出心裁。”
虞友海哈哈大笑:“不错,很有新意。”
虞度秋牵着缰绳,靠在柏朝怀里,柏朝从身后环抱着他,也牵着缰绳,护着他的安全。
小白今日被委以重任,丝毫不敢懈怠,驮着两位主人,昂首挺胸地踏花前行。
两条杜宾脖子上戴着黑色小领结,一左一右地护驾,乖顺又骄傲地随马前进。
走在最前面的是担当花童的周杨果,提着小花篮,为他们撒了一路的花瓣。
画面奇怪又有趣,倒也符合虞度秋一贯的个性。
虞江月无奈归无奈,还是带头鼓起掌来,掌声扩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