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度秋轻哼:“别转移话题。”
“别转移话题的是你。”柏朝双手撑上墙壁,压下身子,在相距不到十厘米的位置停住,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,“我前公司和我养父的事你早就知道,即使今天黄汉翔没出现,你也一直怀疑我,可你从来都不在乎,反正你本来也不打算长久地留着我,不是吗?为什么现在想问了?为什么要计较我是否真心?你在介意什么?”
虞度秋发出一声嘲笑,平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施力,从摸改为推:“你们这些人怎么总爱揣测我的意图……”
“你不希望我是卧底,不想赶走我,所以要确认我的心意,是不是?”柏朝继续逼近,将两人间的距离压缩至五厘米,进入了阳光照射的范围,神色在暖光中前所未有地柔软,说话音量随着靠近而降低,近乎呢喃,“虞度秋……你终于在乎我了吗?”
“自作多……”虞度秋甫一张口,嘴唇忽地一烫。
像不当心触到了一团火,烫得他微怔了半秒。
三番两次说话被打断,多少有些恼人,他眉头微蹙:“故技重施就没意思了,我说过我不喜欢接吻。希望你留下只是因为还没睡到你,跟在不在乎没关系,你再这样把自己当回事,我就……”
唇上又是一热。
他们之间的距离接近于无,柏朝略粗的呼吸喷在他唇上:“就怎么样?辞了我?这点威胁吓不到我,少爷。”
虞度秋冷笑,与此同时,阳光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。
“这样的威胁呢?”
冰凉的薄刃抵在脖颈上,轻轻一划,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,再用力三分,便能割断动脉。
“吴敏就是这么死的,两片利刃割喉,几分钟就断了气,你这么强壮,应该能坚持一刻钟?”
柏朝脸色丝毫未变,胸膛一顶,彻底将他压在墙上,低声说:“嗯,我尽力。”
虞度秋偏头躲开又一个吻,回过头,看见没及时收回的刀片项链已经割出了一串血珠子,顺着脖子流入衬衫里,染红了白净的上衣。
“喂……”他一时无话可说,头回觉得在不走寻常路这方面棋逢对手。
“我不怕死,你应该知道。”柏朝捧住他的脸,追寻他的唇,反覆印下短暂而轻柔的浅吻,像刚学会亲吻的小男生,不敢冒进。却又张狂得毫不在乎脖子上的伤口,任由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漫,“我只怕我死的时候,没有让你爱上我。”
渗出的血珠自刀片而下,流淌到手指上,似乎还带着些许体温,莫名地烫,和唇上应接不暇的吻一样灼人。
虞度秋最终意识到眼前确实是个不要命的,手指一蜷,撤下了刀片。
柏朝轻轻咬了口他柔软的下唇,也停住了,低声问:“不杀我了?”
“要杀也不会亲自动手,当我傻吗?”虞度秋往他西装上一抹,擦去了项链和手指上的血迹,闷闷不乐道,“一个月废我两套西装,你当陈叔的定製费很便宜?一套抵你半年工资。”
“那就从我工资里扣。”
“这样你就能再赖我一年了是吧?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。”虞度秋扯下他报废的西装外套,压在伤口上止血,“你想留在我身边可以,但别让我抓到你图谋不轨的证据,也别妄想我会给你回应。”
柏朝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:“杜苓雅花了十多年才得到你的首肯,我只花了一个月,未来怎么样,不是你说了算的。”
虞度秋自认体贴地把西装袖子绕到他背后,打了个结:“随你怎么想,目前你不是我想对付的人,没功夫跟你扯嘴皮子,出去吧。”
柏朝低头看着多出来的一大片围脖:“……”这得多没包扎常识。
虞度秋正欲开门,门却从外边敲响了。
周毅沉稳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:“少爷,你们商量好了吗?”
“差不多了。”时间早已过了五分钟,虞度秋回头责怪,“一会儿要是斐华说教,你给我担着,他的啰嗦程度不亚于我外公。”
柏朝点了点头,趁他转身开门,迅速把造型酷似婴儿围脖的西装外套解了下来。
刚恢復体面,忽听周毅略带紧张的声音说:“少爷,刚袁莉打来内线电话,说裴总来了,正在一楼接待室等着……不是裴卓,是大的那位。”
作者有话说:
也就这样的小柏才能亲到虞美人(/w\)
窗户缝里又钻进来一阵劲风,卷过两人的后颈,寒意从脊柱蔓延至全身。
“有意思。”虞度秋提起项链,扔进衬衫里,“我回国至今,他没来打过一声招呼,君悦的接风宴也没出席,隐身到现在,我以为他打算一辈子躲着我呢。”
周毅讚同地点头:“是没料到,连预约都没有,估计是外头那小子通风报信的,明摆着想让您措手不及,怕是有什么阴谋,还好我和保国跟着来了,小柏也在……我去!这、这是怎么了?”
周毅无端一声惊吼,吸引了外边的两人,娄保国和赵斐华闻声而来:“出什么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