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这一连串问题,柏朝统一用三个字打发了:“没有过。”
“我不信,你这样的长相,接吻都没有过就太离谱了,你一定是想让我觉得你很纯情。”虞度秋戳了戳他的脸颊,“我遇到过像你这样的,把自己塑造成纯情大男孩的人设,觉得反正我也分辨不出来。以此换取我更多怜惜,当然还有更高的价钱。你怎么也玩儿这套啊,太俗了吧。”
柏朝深吸一口气,挥开他的手:“是,我接过吻,睡过四五十个,男的女的都有。满意了吗?”
“早点承认不就完了。”虞度秋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,觉得有些乏味了,兴致缺缺地退回原来的位置,“你放心,我没有处男情节,就算你身经百战,我也乐意养着你,因为我喜欢有趣的人,一眼看透就太无聊了,很容易玩腻。”
柏朝的脸色如夜色一般黑:“说完了吗?可以说别的了吗?”
“嗯?你要说什么?”虞度秋拿了片西瓜,捏着绿皮吃红瓤,“不是来给我送水果的吗?”
柏朝抬起手,拂掉他头顶的一片落叶:“你刚刚看着外边,在想什么?”
虞度秋没製止,但在他的手撤离之后甩了甩头髮,像被人类摸了感到不爽的猫科动物:“你拿完菠萝没洗手……算了。我在想这别墅的庭院里居然种了虞美人,被我妈看见了一定会让人连根拔掉。”
柏朝越过他望向角落的小花园,果然有几株血红的虞美人迎着夜风轻轻摇摆。六月中旬,阳光充沛的温带地区,正符合虞美人盛开的天时地利,花瓣纤弱柔嫩,但极致艳丽。
“我妈以前人送外号‘虞美人’,她特别讨厌,说这个外号看似是夸奖,其实是一种打压,她那么聪明能干,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上市公司董事的位置,大可以喊她‘虞老板’,某些人却故意隻夸她的外表。所以她禁止任何人那样喊她,喊了就翻脸。”虞度秋叹气,“结果后来,阴差阳错,这外号落到我头上了。”
“你也不喜欢?”
“我其实不介意。”虞度秋勾唇,露出一个狡黠的笑,“但我依然禁止别人这么喊,禁止家里种虞美人,因为命令是高位者稳固掌控权的一种手段,这样能让下属守规矩、敬畏我。保国和斐华他们虽然有时候跟我没大没小,但心里都有分寸,不会真惹我生气。你也要牢记这点。”
“惹你生气又怎样?”柏朝不驯地挑眉。室内投射而来的光线照在他的年轻俊朗的脸上,双眸中两点星光闪动,格外吸睛。
“嗯……你还是别知道为妙。”虞度秋心中微微一动,手轻放到他的大腿上,像蛇似的慢慢蜿蜒过去,“你只要知道怎么让我高兴就行。”
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手突然被人摁住。
“下棋吗?”
虞度秋愣了愣:“什么?”
“你不是喜欢下棋么,能让你高兴吧。”
“……你认真的?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……我有点儿相信你是处了。”
刚升起来的兴致就这么被搅没了,虞度秋扔了抱枕,意兴阑珊地抱胸靠着沙发,心不在焉地附和:“下就下呗,可这儿哪儿来的棋啊?”
柏朝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,点开新下载的一个名为“国际象棋”的app,选择双人对战模式,然后推开桌上的水果盘,放上手机:“可以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虞度秋扶额,“我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。”
柏朝一本正经地看着他:“嫌弃?”
已经不能说是嫌弃了,十岁就戒了电子游戏的虞度秋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。
“没有实物握在手里的西洋棋是没有灵魂的。”虞度秋掂了掂手,尽管空无一物,“那份重量、那种触感,怎么能用这种製作粗糙的电子游戏代替?”
“到底要不要下?”柏朝忽视了他所有的牢骚,“不下我走了。”
“去哪儿?”
“去洗个澡,然后回来守夜。”
“这儿又不是荒郊野岭,树林里没狼,守什么夜。”
“我担心那些人找到这儿。”柏朝伸手拿走被嫌弃的手机游戏,“你早点睡,我守着。”
虞度秋脸上五味杂陈,明知这人有卖弄忠心的嫌疑,还是得给这份似真似假的忠心一份嘉奖。按住他手机,无可奈何道:“下下下,洗完澡来我房间。别干这种没意义的蠢事,被纪凛看见了又以为我虐待下属。这地方他们不可能找到,除非我们当中出了叛徒,那你守在外边也没用,说不定人家上楼就把我暗杀了,不如守在我房间——”
“行。”柏朝没等他说完就飞快地答应了,二话不说起身就走,顺道带走了果盘,干脆利落得仿佛一切皆在他计划内。
虞度秋:“……”
这诡计多端的柏眼狼。
深夜十一点,汇报了三个小时工作的纪凛和卢晴如释重负,关了视频会议,拖着被彭德宇摧残的疲乏身心,从客厅往楼上走。刚上楼,恰好撞见娄保国慌慌张张地从房间出来,捂着个手机,焦急又小声地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