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毅的脑子已经有点绕不过来了,困惑地问:“凶手这么做图什么呢?”
“这就是我不得而解的地方了……嗯?怎么这么热情地看着我?”
柏朝收回目光:“突然觉得你很聪明。”
虞度秋来了劲儿:“爱上我了?”
柏朝没被带偏话题:“或许是凶手不想让警方继续追查这起失踪案,想尽快盖棺定论成自杀案,好让自己得以脱身。”
“你说的也有可能,我们现在所探讨的都是猜测,甚至有可能柏志明就是自杀而死,因为我派去监控他的人并没有在他周围看到任何可疑人士,倒是你这个养子很可疑,怎么几个月都没出现一次?太没孝心了吧。害得我都不知道你真人这么帅,否则我可能会加派人手保护岳父的。”
周毅听得汗颜,赶紧退出这非礼勿听的对话,端端正正地坐直了,指挥司机:“前面那条道小转。”
司机:“……谢谢您,我不是开出租的,我专职的,认路。”
周毅:“……”
柏朝不为所动:“我成年后就搬出去住了,那几个月正好在国外出差,给你老同学的公司押送一批珠宝。你放心,我现在质问归质问,还是要靠你找出凶手,如果柏志明真的参与了毒品交易,那他死有余辜,但凶手也必须绳之以法。”
“就喜欢你这样懂事的帅哥。”虞度秋笑道,“不管之后如何,希望你能遵守承诺,保护好我。”
柏朝轻声嗯了。
幻影缓缓停在一栋庄园别墅前,司机下车前来开门,虞度秋正欲踏出,忽听身后问:“你从早上起一直在敲的那首歌,叫什么名字?”
虞度秋回头,诧异道:“你好像总是对我身上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感兴趣。”
“不说算了。”
“激将法也使用得炉火纯青。”虞度秋回身,伸出手,指尖触到他脸颊,逗他玩儿似地,一下下轻敲,“是首军歌,穆浩生前很喜欢,‘这世界并不安宁,和平年代也有激荡的风云……当那一天真的来临,放心吧祖国,放心吧亲人,为了胜利我要勇敢前进。’”
他垂眸轻声哼唱着,音色清朗,顶着这样一张玩世不恭的脸,唱这么一首正气凛然的歌,居然并不违和,反而有种不一样的动人。
最后个字的尾音尚未终止,柏朝抓住了他的手,从自己脸上拉下:“你喜欢他?”
虞度秋挑眉反问:“吃醋了?”
“心里有人,就别招惹别人。”
虞度秋朗声大笑:“哈哈……还说不喜欢我?放心,穆浩那种老古板不是我喜欢的类型,我心里没人,以前没有,以后也不会——”
柏朝猛地用力一拽!
虞度秋猝不及防,扑在了中央扶手上。稍稍错愕后,眼底升起一团不大不小的火:“宝贝,有点过了啊。”
周毅原本已经下车了,侯在车边看见此状,急忙衝上去,被虞度秋一个手势阻止。
柏朝安之若素,俯身凑近,捏起他的下巴,粗糙的指腹轻轻一揉:“话别说太早,少爷。”
虞度秋微微睁大了眼睛,哑然失笑:“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?”
柏朝没答,松了手,开门下车。
作者有话说:
“人生而自由,但无往不在枷锁中。”———卢梭
碧山是平义市数一数二的豪宅区,最顶上的一座豪宅堪比宫殿,占了整片山头,面积约等于五个足球场,据说近期被一位新贵买下,取名“壹号宫”,寓意为“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百分之一人群”。
高低错落的绿化与配备了保安的大门屏蔽了外人窥探的视线,宫内的茵茵草坪上,两条皮毛浓黑发亮的杜宾犬正在追逐打闹,金棕色的四肢奔跑如飞,脖子上的铂金粗链左甩右摆,训犬师侯在不远处,时刻关注着动向。
一个飞盘如燕隼般划过上空,两条狗立即兴奋地甩着舌头狂奔而去。
虞度秋收回手,懒洋洋地躺回遮阳伞下的躺椅上,正了正墨镜,扣紧蓝牙耳机,回道:“知道了,外公,二叔的后事我已经让人去操办了,以后他们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,不管是孩子的学区房,还是父母的养老送终,都由我来负责。”
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,虞度秋罕见地无奈了,端起橙汁狠狠吸了口:“theis项目我肯定要启动,您再劝也没用,我这不也是为了完成您的心愿吗?您就别操心了,我都快结婚的人了,自有分寸……”
“……怎么又扯到婚事上来了,您不同意就去跟我爸妈说啊,去跟杜家说啊,我也不想结这个婚。苓雅她太偏执了,明知我是个不可救药的混蛋,还想让我浪子回头,正常人谁愿意……”
“什么?您可歇歇吧,不需要您帮我找,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没人要呢,让长辈介绍对象……我现在打电话警察可都监控着呢,您别让我丢脸了。”
光听回话就能猜出那头说的内容,娄保国敢乐不敢笑,憋得脸红,捅了捅旁边周毅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