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。」
「好啊。」郑凯大方应和,眼底却揉进几分锐利。
他不是笨蛋,不会看不出来她心里有什么打算,他的善良都是装的,天真也是。
「郑凯,我不喜欢你。不管你再怎么做,我都不会喜欢你。请你停止对我的追求,停止你所做的一切,包括伤害其他人。你做的这些事已经对我造成很大的困扰,也超出我所能容忍的范围,我不希望因为这样,我们连朋友都当不成。」
女孩子语气平淡,态度却强势,彷彿这席话只是礼貌的告知,而不是徵求认同。
「什么意思?」郑凯悄然攥拳,面上仍是保持笑容。
「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,请你自重。」语落,韩夏与他擦身,往门口走去。
郑凯冷笑了声,伸手捉住了她的手,如此举动,招徠韩夏厌恶地瞪视,他却不以为意,「你真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?」
韩夏漠着脸,「放手。」
「韩夏,你真当我是白痴吗?这样把人耍着玩,很有趣吗?」郑凯瞠红着眼,「从高一到现在,你拒绝我的每一个理由全都被那个叫何砚的傢伙推翻,你真当我很好骗吗?这两年来,你究竟在自命清高什么啊!」
少年的情绪偏了轨,拽着女孩子的力道更是蛮横,勒得韩夏吃痛地纠结了眉心。
「既然用软的行不通,我就来硬的!」
忽而被无预警地甩开,韩夏失重地撞上漆白的墙面,剧烈的衝击让她痛得低喊出声,还来不及反应,郑凯已经整个人欺上她,双手紧扣着她的手腕,将她狠狠压在墙上。
「你放开我。」即使心里恐惧,韩夏依旧装得镇定,不愿屈居下风。
「你要我放我就放吗?你当我是你养的狗啊?要我叫两声给你听听吗?」郑凯不断逼近,眼里只剩下盲目的愤怒和怨懟。
他不甘心。
他不甘心自己的真心被她漠视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。
他不甘心自己输给了别人。
他不甘心自己努力了这么久,却始终换不来她一次回眸,而那个才认识她不过几个月的何砚,却轻易抢走了他在韩夏身边的位置。
凭什么他可以?
世道总该有先来后到的,不是吗?
「郑凯,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」韩夏瞪着他,使劲扭着手想要挣脱却是徒劳。
「闭嘴!」郑凯把人压回墙上,近迫于前,只差一个倾身,就能攫获渴望已久的甜。
「??」
少年阴鷙的神情让韩夏噤了声,身子隐隐地泛出了颤巍。
感受到她的慌张,郑凯扯唇轻哼:「现在才开始害怕不会太晚吗?」
带着嗤笑与恨意的热息扑上脸颊,韩夏别过脸避开他的注视,感觉胃部深处翻涌出难受的噁心感,酸意漫漶,淹上了喉头。
「再过几分鐘,艺能大楼的铁门就关了,到时候谁都不会知道我们在里头做什么。」
听出他的言下之意,韩夏一怔,「郑凯,你放开我,否则??」
「否则怎样!你要喊救命吗?还是要期待那个被我打到残废的傢伙突然出现,然后来个英雄救美?」郑凯昂声咆啸,像是耗尽了所有耐性,睁大的眼里蔓延了无尽的恶意。
然而,韩夏只是看着他,眼神冷的宛若一潭死水,寻不见任何生机。
「你要是真的做了什么,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。」
韩夏没有求救,更没有求饶,只说了这么一句话。从此,眼神没了潮起潮落,静的像潭死水,波澜不存,光明不见。
彷彿连心都死了。
郑凯愣怔,回过神后忍不住笑了。「好啊,你最好就就恨我一辈子,最起码这样,你也一辈子都记得我。甚至将来,不管是谁碰了你,你都会想到我。」
他倾身而来,韩夏强忍屈辱闭上了眼,被扣着无法动弹的手颤攥成拳。
下一秒,额上拂过稍纵即逝的温热,而后禁錮着手腕的力道也松了。韩夏惊疑地睁开眼,看见的却是少年失去光亮的眼,那儿曾经满是傲气,如今全成了灰败。
她一怔,一时也忘了要逃。
「韩夏,你还真够狠啊,我都做到这样了,你连稍微骗我一下都不肯。」
「我承认,我做的事情的确很过分,我的确为了你伤害了很多人,但我也确确实实地为了你努力改变我自己。我为了你去学摄影,为了你每天坐在书桌前认真念书,就算全世界都笑我自不量力,我也无所谓。我为了你做的这些事,为什么你都看不到呢?」
「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多看我一眼?」
「我真的那么不好吗?」
郑凯笑着,眼眶却是红的,每说一句,他就退后一步,直到离得够远了才停下。
「是不是因为我不像你一样出身高贵,是不是因为我不像你一样清清白白,是不是因为我走过歪路、做过坏事,因为这样??所以你觉得我配不上你?」
韩夏